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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2007年2月13日,就在原本想祝你『情人節快樂』的前一天,我必須用
另一種方式祝福你,士官長。

  那年的冬天有輕微的聖嬰現象,初春的台北有點濕暖;而公祭那天的高
雄,則是豔陽高照。殯儀館附近沒什麼樹,不遠處的火葬場煙囪高矗,冒著
一縷淡淡白煙,整片區域的靈堂都是黃色屋瓦。為什麼這一切都必須都顯得
那麼灰沙漫天、教人無奈?

  在公祭上,有你的家人:弟弟、爸爸,曾經時常聽你談論他們;還有你
以前部隊的長官、同袍、下屬,有一個聽你說跟你生日只差一天、感情很好
的隊長,他跟我點了個頭。這些人,從沒有想過我必須在這種情況下與他們
相聚,而且是一口氣地全部見到了。

  整個過程如同其他一般,無聊而沈重,大家躲在屋簷的陰影下等待輪流
上香,一群群地低聲討論著應該都是你的事。當其他朋友激動得流淚時,我
始終沒有哭;若非我堅強,則是我還無法相信。我知道我必須相信,用冷靜
與沈默。

  最後要送你走時,我最不能忍受的是白髮人要拿棍子打你、罵你不肖的
那個習俗:這往往令白髮人再度想起喪子之痛而承受不住。當時那『匡』的
一聲,敲得你爸爸的心都快碎了,你知道嗎?

  結束後我搭了高鐵回台北,因為晚上公司還要喝春酒。強顏歡笑幾小時
後,回到家,在部落格貼上你的網路訃文後,便意識到你是真的走了,然後
在瀏覽相簿時,終於哭倒在電腦前。

  士官長,你真的走了,而我還很好,請你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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